微商趣事-----朱轼

今天我遇见一位川医老同学，他问我：“老朱，近来好吗？还在上班吗？”我回答：“我退休返聘，一周上三个半天班。其余时间做一点小生意。”他十分惊讶：“你做生意？”我讲：“是呵，我在微信上卖我的书，做了一个微商。”他讲：“想不到，想不到，你老师都做起生意来。”我讲: “无办法，自产自销我写的《旅美印象》。”

一，事出有因。今天做微商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，说来话长。我儿子朱照寰2005年从北大毕业到美国留学读博，后又做博士后，现在当老师，于2017年获得斯隆奖。美国大报《纽约时报》整版公布了此消息，并刊载了获奖人名单，儿子名字名列其中，一下子小火了一下。这几年，我们夫妻二人多次到美国旅游、探亲、带孙子。我喜欢读书，写作，每一次去写几篇游记，杂文，投寄到医院院刊，承蒙医院院刊主任关照及厚爱，文章刊出后还受到职工欢迎，希望我不断的写，介绍一下外面的世界。几年下来，我累积写了几十篇，院刊也刊登不完。在同事的鼓励下，我决定自费出书，在《炎黄春秋》杂志上找到人人出版网，委托他们出版发行我的书。于是2016年6月份先将我的《旅美印象》稿件电子版发给他们，他们看完后，认为无什么问题，可以出版发行。于是签下合同，汇款3万多元，一万五是书号钱，一万五千多是印书费用。这一次，只印了一千本，其中五十本出版社及发行商留下作为审查用，一百本寄给我，让我处理，送人也罢，卖也罢，书价32元。另外850本由他们发行销售，一年结一次账，按书价的3折给我。也就是讲，一本书卖后，我获得9.6元，五年结总账，卖不完的书由我收回，自行处理。我算了一下，就是850本全部卖完，我也才获利8160元。人人出版网稳赚不赔，我是连成本三分之一也未收回，只好认了。

书稿寄出，一两个月无回音，到了八月底，我们夫妻二人又要去美国了，几经催促，离出行五天才收到样书，抓紧时间看书，自己校对，才发现出版社校对不负责，错误百出，排版也不行，出版商为了节约纸张成本，文章挤在一起，小眉小眼的，一点不大气。上飞机前我用特快专递将校正后的样书寄到北京。

到了美国，半个月下来，未见到回信，几次微信、电子邮件联系，无人应答，我想是不是遇到骗子了，现在骗子多，网上诈骗更是常见。但又想，他把样书都给我寄来了，不至于诈骗我这3万多元钱吧。1月后，托已回到北京的亲家到公司去打听一下。一周后，收到人人出版网Z女士的微信，原来负责给我联系的那位L女士已离职了，现由她来负责与我联系，至于我写的电子邮件到他们公司H经理处，H经理是只收钱不看电子邮件的。我谈到样书排版不理想，要求重排。她讲，这不行，要重排，增加纸张，并且，发行方要求每本书要用塑封，这样算下来，总费用要增加6980元。否则，难于成书，难于发行。

哎呀，前期投入已经进去了，这七千元只好补上，整个身体都进去了，何必在乎耳朵呢？

我又讲，我现在国外，这七千元无法寄来，四个月回国后，给你们补寄上。她回答，这也不行，印刷厂不见全款，他们不开印。无奈，我只好委托国内朋友将这笔款项汇去。第三天，就收到朋友汇款单的照片，我转发给Z女士，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，该交的钱一个不少，静候佳音。我自己安慰自己，我一生总算做了一件大事，出版了一本书。

又是半月后，收到人人出版网z女士发来的《旅美印象》的电子版书稿，我又耐心在手机上将这350页手稿看完，并记下需修改地方，作好记录，再发给她。

过了2017年元旦，我收到Z女士的微信留言，她讲，你的书出版社最终交给印刷厂了，做了最后审查，删除了15页。我立即前后对照，发现我自认为写得精彩的一篇文章《不得不说的美国总统选举》整篇被拿下，几条批评国内低俗文艺表演的段落被删除，删除的文字刚好够一个纸样。我回信，文字少了许多，印刷纸张相应少了，是否应该退回我一些钱款。她又回信讲，纸张的质量等级提高了，费用不少。我讲，文章被你们删改成这样，我不印了，能否全额退款。她又安慰我：“朱老师，你的稿件删改的算是少的，北京一位教授的书300页删改了一半，也只好印了”。我横竖说不赢他们，就只好认了。

春节前传来喜讯，《旅美印象》已成书，现上网销售，春节后上新华书店。我立即将Z女士制作的宣传网页转发到我的微信朋友圈。我的亲人，病人粉丝，朋友都支持我线上线下购买，短短半个月后，我销售了一百多本，我天天在淘宝网上刷屏。回国前，最后发现网上销售到48本就销不动了，停滞不前。朋友中该买的都买了，我着急了。

二，自开网店。人们在海滩白净的沙土上行走，总会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，你回过头来还来不及欣赏，又一波海浪打上岸，将脚印抹平了，于是有人感叹，过去的时间太快了，还是应珍惜当今的时光。但总有人想把过去的时光凝固，慢慢品尝。那只有一个办法，写书或摄影，用文字或相片将自己的过去留下。于是，出现了现在这种是人是鬼都在写书的局面。有的人自知自己罪恶重，作孽太多，为了推卸责任，自己写不动了，请人代写，极尽掩盖篡改之能力，将历史弄得面目全非，搅浑水，以期逃避历史的追责，于是市面上出版了许多难辨真假的《回忆录》。有的人将自己及家族历经磨难，创业成功的经历写下来，用以鼓励后人，将艰苦奋斗的品质精神传承下去，出版了许多家谱，创业史。也有的人将自己亲历的有意义的事和遇见的人写出来，汇集成册，供大家分享，从中获益，彼此以文会友，我就属于后者，自费出书是要花时间，更要花金钱。我这次出《旅美印象》杂七杂八加起来，花了近七万人民币。尽管自己已做了全亏本的心理准备，但总想收回一些成本，减少亏损。出版社销售不力，我决定自己在淘宝上开网店，力推《旅美印象》。

在夫人侄子的帮助下，在淘宝上一下午就注册了一个网店，取名“彩云书屋”，以纪念我母亲孙采芸，我对她亏欠太多了。我还建了一个我的开户账号——支付宝。按照网上的提示，我经营的是书籍、影像制品类商品，需获得文化管理部门的批准。

这下麻烦了，政府对书籍、影像制品出版发行管理很严，要有文化工商管理注册。我找到高新区政务中心，在文化稽查柜台要求注册网上书店，被告知，必须要到我开店住址的工商所先去注册。我又抽时间找到工商所去注册，排了半天队，被告知要有经营场所的房屋营业房产证、本人身份证、固定电话。身份证、电话好办，营业房屋房产证，我去哪里找呢？我讲，我是开网店卖书，哪用得着营业房。被告知，我们不管网店，在我们这里注册营业执照必须要有营业房屋产权证。

我又只好回到政府大厅找到文化稽查窗口，那位小姐面带笑容地对我讲：“老师，你去找一个二尺大的柜台，拿上租赁合同去办就可以了。”我又到哪里去找这二尺大小的柜台呢？

我只好到大小商场去找柜台，碰了不少钉子，有的不接待，有的价格不菲，不要讲二尺宽的柜台，就是一尺宽的柜台，一个月的租金也吓退你几步。

我只好去找老邻居小五，他能力强，他讲：“这好办，我去借一张营业房屋产权证，让你去办。”

过了几天，他找到我：“朱叔叔，你要想好呵，你只卖你这一本书，办了一个执照，划不划得来，上网注册要交费的，几千上万，你估计，你一个月下来能卖几本？你又要投入那么多人力，你想好呵，如果你要办，我就去借房屋产权证。”

他一席话说醒了我这个梦中人，是呵，虽说是今天借了别人的产权证，今后复查，又要去惊动别人，一年下来，你总要酬谢别人一下嘛，仅卖一本书，我能卖多少钱？我想了想，这个网店不能开，划不来。

我这个人又善于临场退却，只好作罢，网店未开成，但开通了支付宝。

三，我来做微商

对我出书帮助最大的朋友是新都的小F经理，他从事劲浪体育用品的销售。他是我的好友，二十年前，他看了我写的《浅谈痛风》等科普文章，前来我处看他的痛风，高尿酸血症，这一来一往，我们成了好朋友，我先送了他一本我自费印刷的散文电影文学剧本照片集《插针集》，他看后觉得很好，于是鼓励我出书，这次谈到出《旅美印象》，他讲：“你出的书，我一个人都可以买一、两百本，用来做促销。”另一位好友却劝我：“老朱，出不得书，一是审查紧，有些题目敏感，不能写，不好写，二是，不好销，你看现在有几个中国人在看书嘛，都看微信、电子书、上网去了。我卖过书，有些书还是知名作家写的，最后都销不动，3.5折都卖不出去，到头来卖废纸，用来打纸浆。现在，年轻人宁可化几十块钱看一场烂片，也不愿意化一半的钱去买一本好书坐下来慢慢看。”

这次，我还是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，投资3万7千元出版发行一千册，第一批书1000册出来，在F经理众朋友的帮助下，先销售了100多册，就再也销不动了。我又不甘心，想收回一些成本。我打电话与人人出版网的z女士联系，谈到收回成本一事，她讲，你可以再投资三万，再加印三千册，我把书价提高一点，原来的定价是低了一些，你自己销售，可以收回成本，说不定还可以赚一点。

我将这个情况告诉小F经理，他极力支持：“朱医生，你就再加印三千册，如缺钱，我可以提供。书印成后，我负责帮你销售1500册，每册按书价的6折给你，用支付宝或微信将钱打给你。”

经理是将我的《旅美印象》作为奖励品，顾客消费699元以上（如一双耐克鞋），就送他一本《旅美印象》，宣传用语是：“你想成为学霸吗？你想出国深造吗？请看一看这本宝典。”这比买鞋送鞋带、送鞋垫、送袜子这些小物品强，价格一样，他又帮我积极联系他的生意伙伴，培训学校老师，采用这种方法促销，他还提供他的库房为我储存这三千册书。

我将3万元打入出版商账号，又在网上补签了一个加印合同，三个星期后，被告知三千册书送来了，按照我提供的地址分寄到不同地方，到F经理库房的存书仅2000册。那几天，F经理朋友们相继从省内不同的地方，从微信上将钱打到我的账上，我的心情由阴转晴，尽管网店未开成，但是有这么多朋友帮忙，一处一百本、两百本，五十本不等，仅小F经理一人前后就拿了四百本，一下子出库几百本，我也一一去微信表现感谢。他们为能结交到我这个医生朋友而高兴，我也为有这帮儒商帮忙而庆幸。我体会到这句话，做生意，一靠产品，二靠口岸，三靠人脉。

一股热浪过去，又归于平静。我想到F经理库房中那堆集如小山一样的2000册书，又难免着急起来，又有朋友劝我，你销的是书，又不是有保质期的食品，你怕什么。瞿秋白的《旅俄日记》现在还在卖，书几年都在卖是常事。话虽这样说，我还是想尽快将书卖完。人人出版网网上销售也是懒洋洋的，他们是钱已到手，销多销少无所谓了。

我那段时间天天想的都是书的销售，自信《旅美印象》是本好书，为啥销不动呢？我个人认为，我不是知名作家，宣传不够，影响力不大。

我想何不利用微信的朋友圈，我那么多粉丝来帮助宣传销售。

迫上梁山，开办微商，当初与出版发行商说好，书印出来后在新华书店上架，同时也在网上销售，可是书印出来后，新华书店却不见书。去信询问，答复：“你的书少，不好在新华书店布局。”其实他们懒，怕麻烦。于是，只有我自己来。我到川大江安校区学生自办书店去布货，自己开车来回几次，才同意代销，按书价6折给我，一月结算一次，微信上转账，我一次性拉去56本书。我又想采用此种方法去市内几家大专院校布货，到了那里，不是被一口拒绝，就是庞大的校园找不到书店。我不甘心，又到北大街四川书市寻找书商代销，处处碰壁，无一点通融，弄得我这个大医生很难堪。他们讲，我们的书都卖不出去，哪个会代销你的书。我四周一看，许多摊位都空了，摊主都歇业了。我只好去找一些小书店布货，三本、五本的摆上都行，按书价五折、六折结算都行。

老天不负有心人，我最后找到布克书店，那两位女经理讲：“你自费印书印的太多了，花费7万，成本也高，销售也困难。”出于同情，他们先代销二百本，分佈在他们东西南北四个分店。但返款折扣仅为3.5折。我都答应，先签了合同，赶在8月底我出国前，从新都经理库房内拉了二百本书到布克书库，静候佳音。

那几天，我天天想的都是书、书，怎么销售出去，减少库存。

在美国那三、四个月，天天关注微信，不见书款入账，销售肯定不好。好不容易见到川大江安校区的微信，不是转账，是书店主人要出国了，转让给新的同学，我忙去微信，要求结账，被告知，仅销售了四本，四本也算，总算是自然销售。

原计划在美国儿子处呆够半年才回国，由于我身体欠安，提前三个月回国体检，发现无大碍后，立即又想到了我的书。我与布克书店那位女经理联系，被告知几个月下来仅销售了几本，不好结账，请把书拉回去一部分。

今年春节前，我到布克书店去拉回一百本书，退货原因注明：“滞销”。这一百本书拉回家，我都无力把它们拿上五楼，堆放在门卫处家委会的办公室内。

咋个办呢？ 楼上家中的书堆在那里未动，这又拿回来三捆。先前，2013年我自费一万五也印了一千本我写的散文电影文学剧本外加照片集《插针集》，因为写得比较粗糙、杂乱，不好意思去买书号，未公开发行，此后用于赠与，以文会友。三年下来，也赠送了一大半。这次出版发行《旅美印象》，由于有书号，可以公开发行，除了赠送老师，前辈，姐妹外，我就不再赠与他人了，因为送的书，往往读的人少，只有自己花钱买的书，才会珍惜，慢慢去读。

迫于无奈，我决定放下架子，利用微信这个自媒体作生意，开办微商。我先在华西同学圈中求助，希望同学帮我销售，要买书的人请告知他们的地址，我用挂号信寄出，单本30元，不包邮，三本以上包邮。我又请一位好友的女儿，她是香港中文大学广告媒体的硕士，请她写了一篇新书推荐文章——《看父母为什么要送儿子出国留学》，在朋友圈中群发，以有利销售。此求助短信一出，收到不少同学转发来的订单，一本、二本、三、五本不等，最多的是一位粉丝病人的女儿一下买了二十本，分送给她的属下，也有医院同事一次买了八本，分别送她侄儿侄女，鼓励他们出国读博，继续学习。有几位病人粉丝出手就定了八本、十本。春节前那几天，我兴奋得很，天天跑邮局，邮局那位女士都认识我了，先还要检查大信封中的书，看是不是非法出版物，让我出示身份证，以后，都免了，去就寄，十分快捷，中途也收到书未寄到，查询的短信，由于我都是挂号信寄出，很快就查到了，不是寄掉了，而是购书人将地址写错，投寄无人，经交涉很快都纠正了。就这样，不多几天，百把本书就销售出去了。

两个星期以后，又归于平静了，看到堆存屋中的书，我又有些着急了。朋友劝我，销售都有淡旺季之分，在暑假出国旅游、留学的人都增多了，到时候再加强宣传力度，掀起一个高潮。

春节后，我等不到暑假了，我决定利用微信再掀一波销售热潮，我又亲自操刀写了多篇文章，放在微信朋友圈中，并请他们各自转发到他们的朋友圈中。朋友们纷纷回话：已转发。一周下来，订单并不多，这波远不如第一波。看来，我个人的人脉圈已饱和，那么社会反响如何？我决定到布克书城去看一看。

我到龙舟路布克书城去看，请售货员帮我在他们内网查一查我的《旅美印象》销售及库存情况，她打开后看了一眼，：“还不错，销了32本。”我一下子兴奋起来，一个月下来，从半年6本到一个月32本，是个飞跃。我兴奋的认为，放在布克的书，会很快售完，我要补货了。

此后半个月，我都难抑内心的喜悦。我决定调整宣传思路，从面向出国旅游、留学者，扩大到面对广大中小学生。因为书中有介绍学习方法，鼓励学生励志，帮助小孩树立自信的文章，我又重印名片，名片正面是我的介绍，背面是介绍《旅美印象》的短文，名片照片也在微信中散发，扩大影响。

前两天，我自信满满的又到书城，那售货员都认出我这个医生了，一查上月实际仅销售了16本，是她加错了，把单项和总项加在一起。现在18本，说明这半个月下来仅售出2本。我一下子想到了游乐园的过山车。这一看来，我的人脉圈及成都市社会上的需求都饱和了，我应该扩大到全省、全国，我自己给自己打气，全国每年有那么多人，近四十万人到美国留学，上百万人去旅游，那么多大中小学生，还不说一人一本，千人一本，就是万人一本，我的书也不够销啊！继续努力，好书还不怕销？决定自己好好干。

我广泛散发新制的名片，反复在朋友圈中发文章，请实习生将我的名片在同学中散发，请学生家长在家长群中散发。也陆续收到二三十本的订单。我已做好销售5年的准备，这本《旅美印象》卖完了、送完了。我再自费出一本新版的文集，将近两年写的游记加进去，再编入我写的散文，电影文学剧本，精彩的科普文章，修改后的旅美印象文章，80岁前汇集一本《老朱医生好》的文集。当然，也要买个书号，才可广为发行，不然成了非法出版物，找麻烦，这样我的人生也就打个总结了。

书出去了不少，反应到底怎么样？反应还不错。一位校长评价：“虽略显拉杂平淡，但平淡中见真情，无故弄玄虚，无虚张声势，娓娓道来亦有见解，值得一读。”一位北大老教授评价：“内容丰富，娓娓道来，犹如老朋友聊天一样，非常好。”一位病友讲：“我通读完了全本，无华丽的辞藻，朴实亲切自然，很接地气。看后犹如到了美国一样，我要鼓励我孙子好好学习，争取出国留学。”我请一位宣传部的老部长、作家指正并作序，他讲：“我未去过美国，不好作序，看了你的文章，朱医生，我认为你是一个搞理工科的医生，但想不到文笔还不错，叙事清楚自然，阅后感到亲切。”有一位好友指出书中有不少错别字，漏字，语法错误，这都跟校对不严有关。下次印刷时要改正过来。

我写文章是详细了一点，也就显得拉杂。这与职业有关。40年前，我在川医（现川大华西）读书时，上局部解剖课，一位戴眼镜的女老师，姓张是位讲师，四五十岁，她讲：“你们一定要将局部器官的上下、左右、前后的组织器官描述清楚，越详细越好，并记住，在手术中能在一片血泊中准确抓住你要结扎的那根血管，这才是真功夫。”我记住了张老师的讲话，在今后的临床科研工作中，我都力求详细、准确的做好记录。因为写文章和行医一样，都要求实事求是。我也力求我的文章风格：朴实自然流畅，讲情讲义。

夫人对我的做法很不以为然，认为我太高调了。我讲，我在推销我写的书，就不能把我的儿子说好一点，把我写的书说好一点，哪怎么叫宣传呢？我又没有乱讲，只不过十分，说到顶，也就是十分。

我个人认为，《旅美印象》是本好书，可以读，阅后定有收益，不算上上珍品，至少也算佳作，这是我的自信。

说了那么多，这一年我经手的七百本书，到底销售怎么样，收入多少？今天，我做了一次计算，送、卖每一本书，我都做了记载，但今天左算右算就是对不上，差了二十多本。夫人提醒我，你到美国去不是带了几本，还送了一本到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去请他们收藏，她这一讲，我再加上几本，还是差。我只好把账放在那里了。又想到，如老父亲健在，他这个银行老会计定能帮我把这笔账算清楚。

既然是做生意，那就要交税，我想找个地方上交税款，我怕欠税。我退休后，受原老领导之邀到一家民营医院坐诊，工资也不高。前年五月份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，成华区税务局要求我去补交税款。原来，这家民营医院将我的工资用银行卡支付，与他们正式职工的工资一样，将金额报给了税务局，税务局全省大联网，又将我在市一医院的工资加在一起，按3500元的起征点，计算个人所得税。这一来，我补交了近两万块欠税，几年打工的钱交了一半。诚实守信，按章交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。我无话可讲，这是应该的。

问题是，我现在在哪里报税，我报的税额他们信不信，只好请税务员来查，趁此机会，将我那笔糊涂账查清楚，也是好事。

有时感到做点小生意，开办一个微商，也是很有趣的事，现在，我脑子中想的还是新都库房中那余下的850本书，怎样销售出去。这里要讲明一点，我的本职工作可没有一点马虎。